有依(无依容泽)
有依(无依容泽)

有依(无依容泽)

分类: 古言现言时间: 2020-02-18

小说介绍

无依容泽小说大结局已完结;热门小说《有依》全文讲述了无依和容泽之间的爱情故事,纵横江湖多年的女魔头从未想过,自己有一日竟也会被人这般温柔对待,眼前的白衣青年微微笑着,清澈温润的眼底只有她一人,他说:“浮生凉薄,我只钟情你一人。”

无依容泽小说简介

我穿越过血色海洋
黑的身影没过夜的荒凉
金色蝴蝶融进枯藤中央
刀光剑影,长鞭无痕
诅咒的信仰野草般疯长
渗入黑与白的穹苍
皆无悲怅
你踏月而来
不见夜凉
清冷气息浸入心湖无漾
光与影的交锋
风雨中伫立着彷徨
过往微澜,岁月涵霜
墨色深处那一点凉
轻尘微扬,乱入心房

无依容泽小说全文阅读

第九章
春日的阳光不似夏日那般刺眼,倒是十分柔和的倾撒在这片林子里,光线透过枝叶映出斑斑点点的阴块,漏出来的小光也斑斓地晕开在他们身上。
野径丛叶稀,枝树淡光影。
前往暗月宫的路不长,只是位置十分隐秘难找,不过对于无依来说,这是自己生活了十八年的“家”,自是轻车熟路,所以很快他们就到了。
站在暗月宫门口,无依的眼睛有些氤氲,似雾气未散开,幽深、朦胧。
容泽大概知道了什么,却是掩了眸底情绪,未言语。
“宫主。”门口两个护卫看见了无依,都将右手放在左胸口弯腰行了一个礼,便将大门打开了。
无依点点头,正要抬脚进门,却突然顿住。
“叫谢飞来见我。”语罢,方才放下脚步迈了***。
“是。”那俩护卫虽不知为何,却依然应了,只是心中颇有揣测,这右护法向来与宫主不对盘,如今宫主一回就叫他见面,看来在宫主离宫的这几天里发生了不少事啊!
进门时容泽轻轻看了护卫一眼,收回目光后心中便有了几分计量,便又默默的看向无依,却见她神色平静,似乎并未有太大的情绪。
顾昱倒是习以为常,并未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的地方,进了门后还高兴地拉着容泽的手,说:“哥哥,你放心,小兔子在我这里不会受委屈的,我会像流烟姐姐那样把它养的白白胖胖的!”
“好啊!”容泽弯下腰温柔的笑了笑,像无依那样轻轻摸了摸顾昱的头。
“小昱,你带哥哥去四处转转,姐姐还有事,待会儿再来找你,好不好!”进了大堂之后无依揉了揉顾昱的小脸。
“可是,可是我想跟姐姐在一起……”顾昱声音有些糯糯的。
“小昱乖,我会永远陪着你的,只是现在我有事要处理,你先跟哥哥玩,一会儿我就来找小昱,只是一会儿,怎么样?”无依蹲下,紧紧地看着顾昱。
“嗯……”顾昱嘟了嘴,有些不情愿。
“姐姐现在有些忙,所以把主人的担子交给你了,你可要好好拿出样子来招待哥哥啊!如果表现得好的话,姐姐改天带你去吃糖葫芦,如何?”
杀手锏,这绝对是杀手锏。
“好的好的!”一听糖葫芦顾昱立马点了头,无依却是叹了口气,不料却听见了容泽在旁边轻轻的笑声,一时有些尴尬,这么明显的支开他们,无依也是很窘迫了。
“帮我照顾好小昱!”她站起身,神色认真的对他说。
“好!”他眉梢微微上扬。
“谢谢!”无依态度却是很诚恳,毕竟小昱是她最重要的人。
谢谢?他不需要这两个字。容泽神色暗了暗,轻垂的睫毛挡住了一部分黯然。
顾昱轻轻拉了他的袖子,“哥哥,这里很多地方都很漂亮,我带你去!”
“好啊!”他低头朝着顾昱笑了笑,眼底的落寞转瞬而逝,抬眸间早已恢复清明,同往常一般柔和,仿佛他刚才那般神情是无依的错觉。
看着两个人渐渐走远,无依心底终于卸下了一口气,有些事情,她不希望别人知道,容泽不行,小昱更不行!
“哟哟,我们的宫主终于舍得回来了!啊?”一个尖锐的声音自门口传来,无依刚才的担忧瞬间烟消云散,取而代之的是冷漠。
“哼。”她冷着脸转身,果然看见了门口身穿藏蓝衣袍的人,那人模样倒是长得可以,只是神情百态却充满了轻蔑与不屑,看起来十分惹人厌。
“怎么,一回来就叫我来大堂,我到底是犯了何事竟叫宫主这般生气?”轻佻的语气,不以为意的神色,全然不似一个护法该对宫主的态度。
“生气?”无依缓缓迈腿,坐上了大堂之上的座椅,“你还不值得。”
谢飞面色一僵,继而面不改色地开口:“那宫主叫我来所为何事?”
“本宫主无事就不能叫右护法来吗?”语气在“右护法”上加重了几分,无依往后仰了仰,那模样十分慵懒,似是对谢飞的话不屑一顾。
“你……”谢飞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,然而脸上却只是轻轻皱了一下眉。
“右护法,你也算是见多识广,近日我偶然得此物,你可以告诉本宫主这是什么吗?”无依手上把玩着一个巴掌大的铁器,那铁器似飞镖的形状,却又全然不同,花纹脉络是云纹和彼岸花,暗器泛着淡淡的光,不同寻常,却又毫不奇怪。
无依挑着眉,半分邪魅半分懒散地看着他,期待着他的回答。
那知谢飞在看到了这个东西之后,整个人僵在了那里,他的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,转而便是凶狠,咬着牙说道:“不知。”
“哦?不知?”无依直起了身子,手拿着那枚铁器晃了晃,眼神中充满漠然,语气隐隐还透露出些许忍耐和威胁,“这几天有两波人来刺杀我,在本宫主杀了他们之后发现了这个,”她顿了顿,“可是谢右护法,我好像记得这枚暗器上的花纹与你亡父剑上的花纹是同一种,既然你不知,那你告诉我,难不成你亡父,前右护法,还在世,并且想杀我?”
“嗯?”
危险与压迫并存,无依凌厉的眼神看着谢飞,似乎是要将他看透般。
谢飞紧咬腮帮子,握成拳的手骨头发出“咔咔”声响,他的面色***,终于在听完最后一个字时候怒吼了出来:“是我!那又如何,你不是还好好活着吗,不是还好好的坐在这里吗?你到底想怎样?!”
“我不想怎样,只是不明白你为何要这样做。”无依放下了铁器,站了起来,她面色很冷静,眸中无波无痕,语气有些淡。
“我为何要这样?因为我想要你死!”谢飞说此话时已有些颤抖,他眼睛瞪着无依,“你做的那些事你以为我不知道?前宫主、我父亲是怎么死的、还有那些效忠前宫主和我父亲的人是怎么死的,你以为我不知道吗?你以为我就愿意在杀父仇人的手下做事被你支使吗?!”
“所以你就派人来杀我?”无依向前走了几步,眉头微皱。
“是又怎样!?”显然他现在是十分愤怒了,抽了腰间的剑就指向无依,目光里透露着凶狠,“前宫主是怎么死的我一清二楚,是你,是你将他关在密室,用各种恶毒的手段将他折磨死的,我父亲也是这样,你就是如此才登上了宫主之位的!”
此时大堂外面也传来拔剑的声音,显然谢飞是早已计划好了,若在外面没有杀死她,那么便在宫内了结了她,无依眼神暗了暗。
“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!是他们将你亲手养大的,你跟他们究竟是有什么仇什么怨才能如此狠心如此恶毒!!”他咬牙,压抑着内心狂暴的怒火。
“因为他们做错了,他们不该养我。”无依抬眸,冷冷的眼光直直看向谢飞,倒看得他心中一个激灵。
“他们若是不养我,我就不会三岁便跟毒虫打交道、五岁被关在满是毒虫的屋子两天,不会日日夜夜受各种毒药的折磨,不会在我还来不及爱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恨上了这个世界。”
她再往前走了几步,仅仅停在了离他的剑只有几寸的地方。
“你知道我是怎么折磨他们的吗,我将他们锁在密室,喂他们一种又一种毒药,在他们毒发快要死时就给他们解药;我放毒虫在密室里,让它们日夜撕咬他们的躯体,让他们永远受这个折磨,”她抬了头,直直看着谢飞的眼睛,那里是摄人心魂的眼神,是充满怨恨、凶狠、仇恨的眼神,她字字清晰:“生、不、如、死!”
“你、你居然……”谢飞愣了一瞬,回神过来时握紧了剑柄刺向无依,眼睛里充满了不同寻常的红血丝,“你凭什么要这样对他,凭什么要这样折磨他!”
无依侧过身躲开了他的这一击,旋转了几周后抬眸,眼神刺骨寒冷。她抽出腰间的鞭子一扬,卷了谢飞的剑,两人就这样僵持在大堂上。
“凭什么?凭的就是他可以狠心喂一个三岁小孩毒药而不是奶水,凭他可以毫不心疼的将一个四五岁的小孩扔进爬满毒虫的密室,凭他拿一个活生生的人做实验!你说,他该不该杀!!”
阴狠、毒辣的眼神以及微微咆哮的语气,无依此刻已经是有些动怒了,谢飞明显怔了一下,回过神时运起内力一个跳跃加轻勾,侧身避开了无依的鞭子却也将自己的剑抽了出来。
“你若真恨,早就将暗月宫毁了,何必坐上那个宫主之位呢?何必在这里虚伪的跟我对话呢?你心中没有恨,你只不过是得不到爱罢了!”谢飞言语有些嘲讽。
没有恨……得不到爱……
无依握鞭的手收紧,她的睫毛微微颤抖,神情有些恍惚,脸色发白。
因为得不到爱,所以才想抢了老头子的宫主之位,所以才以一副魔头的面孔现世,所以才杀人不眨眼……
真的,是这样吗?
然而谢飞却趁她走神之际提剑就向她刺来,无依回过神时已然避让不及,让那剑锋割了自己一撮头发,她一个下腰,那缕发丝就缓缓地在她眼前落下,眸珠跟着发丝动了动,于是她直身起来时抬鞭一甩,向他握剑的手打去,然而谢飞却松了手,那剑在空中不停旋转,他在抬起手臂躲开了鞭子后重又握住了剑柄。
然而还不等他再前刺进一步,脖子上就架了另一柄剑。
谢飞立马顿住了,再没有动作,只是面色嘲笑轻蔑居多。
“怎么,杀了我?”
无依垂了手,任由她心爱的无痕鞭髫在地上,手指有些收紧,她看向了谢飞身边突然出现的那个人,他一手抱着一个孩子,一手抬着剑,面色却是十分平静,那孩子背对着她,脸埋在那人的胸口,两手牢牢捂住耳朵。
她睫毛颤了颤。
顿了许久她才开口,声音有些沙哑:“放他走。”
白袍青年目光闪了闪,移开了放在谢飞颈边的剑。
没料到无依居然会这样说,谢飞放下了挑起的眉毛,却面色狰狞地笑了起来,“哈哈哈哈,你真可怜,从小到大都没人将你当做人看,就连这样你都没有恨,哈哈哈,你真的以为你狠心吗?错了,你是懦弱,你是胆小!你甚至都不敢去恨,你害怕后果,你怕受到伤害!你这样的人是得不到爱的,没有人会爱一个心里扭曲变态的人!你就是个错误!你就不该活着!!我诅咒你一辈子都得不到爱!哈哈哈哈……”
谢飞大笑,近乎疯癫,他的话语字字珠玑,刺耳扎心。
“闭嘴。”白袍青年皱了眉,冷冷的语气打断了他的笑声。
“你今日若放我走,他日我回来势必覆了你这魔宫,我会要你尝尝何为锥心的滋味!”他的眼神毒辣地看着无依,宛如一条毒蛇蓄势而发。
“走!”无依抬手***指向门口,胳膊止不住地发抖,连带着说出来的话都透露着压抑与忍耐。
“哈哈哈,哈哈哈哈……”谢飞突然再次大笑起来,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是满满的恨意,他转身,背影渐渐消失在大堂里,自屋外照进来的光线亮了亮,倒显得有些许苍凉。
“嗙”的一声,无依的手终究是没了力气,鞭子落地砸得一室清响。
容泽放好手中的剑,走向无依。
“你……还好吧!”语气有些迟疑和些许宽慰。
无依只是沉默。
容泽抿了抿嘴,转而低头小声对怀中抱着的顾昱说道:“可以睁开眼睛了。”
顾昱松了捂住耳朵的手,抬头看着容泽笑了笑,复看向无依, “姐姐没事吧!”
听到顾昱的声音,无依这才抬起头来,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,强打着微笑对顾昱说:“没事,谢谢小昱的关心!”
她的目光向上扬了扬,看着容泽,“谢谢你!”
“你没事就好,小昱很担心。”
无依点点头,叹了口气,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无痕,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。
“姐姐,我饿了!”顾昱眨着他那大大的眼睛,委屈又带着些可怜。
“那走,去吃饭,小昱可不能饿着!”无依轻轻捏了捏他的脸,准备从容泽手中接过他,那知他却紧紧环着容泽的脖子不撒手,无依看向容泽,容泽也一脸无奈。
“小昱?”
“姐姐,哥哥抱着我的时候,好像是我爹爹在抱着我,别人家的小孩都有爹娘,可是我没有,小昱好想爹爹和娘亲,呜呜~~”顾昱的声音越来越小,听着着实委屈揪心,他说着说着便泪眼婆娑,双手紧紧的抱着容泽,脸埋在他胸口哭得凶猛,泪水都快要打湿了他衣裳,一副小可怜的模样,容泽轻轻拍了拍他的背,仿佛这样就可以安慰他,却不料他反而哭得更凶了。
无依的心抽了抽,有些疼,眼眶也有些红,她抬手揉了揉顾昱的小脑袋,压着声音说:“小昱乖,不哭,你还有姐姐呢!”
“可是、可是我还要哥哥……”他声音湿湿糯糯,断断续续,抽泣着。
无依无奈地看了容泽一眼,却见他点点头,用神色示意,无依了然,回了一句唇语的“谢谢”,便拍着顾昱的背说道:“好好好,要哥哥要哥哥,只要小昱不哭,哥哥就陪着小昱,怎么样?”
“真、真的吗?”顾昱抬起头,红着眼睛,那模样真的是人见人怜。
“姐姐什么时候骗过小昱?”她继而向容泽问道:“是吧?!”
容泽笑了笑,挑着眉头看着她:“只要你姐姐同意,我可以一直陪着你。”
顾昱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无依。
“呃……嗯。”无依妥协地点点头,她身边很危险,其实多个人保护小昱也很好。
最终,她叹了口气,转身向前走,“走吧,去用餐。”
“***!”顾昱转过头,牢牢地环住了容泽的脖子,小脑袋埋进了他颈肩。
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容泽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的光,抬手抚了抚顾昱的背,笑容格外明亮好看。
喏,又多了一个在一起的理由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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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
“宫主呢?宫主呢?”
“怎么了?”
“快去叫宫主啊!小姐快要不行了!”
“来人呐,来人呐……”
“去叫左护法和右护法,叫他们来看看小姐怎么回事!!”
屋外一阵阵吵闹声,将本就浅眠的容泽扰了清醒,小姐?那个小女孩?她怎么了?
容泽心里有些慌,他下了床,却还未待他直起身子,大门突然被打开,那个小女孩匆匆向他走了过来。
“你怎么了?”他语气有些关心。
无依一愣,却未回答,只是匆匆地说:“我待会儿去支开他们,你就从昨天那个山洞出去,带上这个,那些虫子就不敢靠近你。”
她说着,便将手里的一个珠子递给了他,顺便把他身上的***给结了。
“那你呢?”容泽接过珠子。
“我?只要你不被他们发现,我就不会怎么样。”
“跟我来!”她拉了他的袖子,在躲过重重巡查之后站在了洞前。她将一旁的路灯的灯盏转了一下,那个洞便缓缓打开了。
趁现在可以逃!
一个声音在心里叫嚣着,无依按捺住狂躁的心跳,深吸了一口气,不能这样,她必须留下,不然老头子一定会怀疑,最后会通过这个洞找到他们两个人,这样他们都逃不过。
“你走吧!”她语气平静,内心却是波涛汹涌。
“那你呢?你怎么办?”他换上了昨晚无依给他的黑衣,披风下的少年目光炯炯,眼神中透露着担心,峰眉微蹙,稚气未脱的脸上无不显露出一股侠者风范。
无依想,他将来必定是江湖上人人称赞的大侠,而自己,却注定一生都待在这个可怕的地方,永无出路。她自己没有未来,可不代表别人没有,她不能让这位少年就此折翼在这里。
她伸手一推,容泽被她推进了洞中。
“到时候门前会有一个凸起的机关,你按下去门就会开了。”
“再见了!”她轻轻笑了笑,笑里带着苦涩和期望,她将灯盏再次转了一下。
缓缓地,这扇石门缓缓地关闭,连带着石门前站着的小女孩的笑脸渐渐地消失不见。容泽心间仿佛被什么东西拨弄了一下,颤了颤。他的目光有些呆滞,失了神。
她究竟是谁?为何他会有如此感觉?
洞内一片漆黑,如同还未晕散开的浓墨一般,忽而他发现手中的珠子散发着莹莹的光芒,他放到眼前看了看,这颗珠子外面是镂空的,而里面则是一颗更小的珠子,光就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。
淡淡的,这颗珠子散发出隐隐约约的香气,浅浅的,萦绕在鼻尖,倒让他的心绪宁静了不少。
窸窸窣窣,就像昨晚一般,四周爬出了许许多多的虫子,但是未像昨晚一般朝着他直扑而来,而是都停在了离他两尺远的地方,他前进一寸,那些虫子就后退一寸。
忽而他想起了方才小女孩的话,眼底神色凝了凝,眉毛皱起。
这里究竟是个什么地方,居然会有这种东西存在?若是叫武林中的人知道了又会怎样?他怕这会是下一个梦涅教的下场,于是抿了嘴,压住思绪,缓缓走向出口。
这个秘密,他还是藏在心底好了!
中午的太阳十分暖和,容泽站在这个石门前,眼神有些幽暗空洞,八年了,他终于再次站到了这个地方,任茫茫岁月流逝了八年,终究一切回到原点。若可以回到八年前,他会不会鼓起勇气带着那个小女孩一起走呢?
他取下了腰间挂着的珠子,眼里是迷茫,这颗珠子陪了他八年,他所有的念想都赋予这颗珠子上,尽管里面会发光的那颗小珠子早已随着时间消散殆尽,可他依旧视若珍宝,每个夜晚都会拿出来看看,就如同她赠的那套衣物,他小心翼翼的放在衣柜最里层,成为他白衣里唯一的黑。
“原来你在这里。”身后有声音传来,容泽眉眼上扬,眼中的迷茫转为清明,“嗯。”
“小昱呢?”
“睡下了,他吃完午饭一般都会睡会儿。”无依向四周看了看,“你怎么会来这里?”
“八年前,你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再见。”他语气是一贯的清冷。
无依的动作突然定住了,看着眼前白衣人的背影,她的呼吸一滞,心猛然跳动了一下。
“可我从不知这‘再见’竟会等八年。”他转过身,看向无依,眸中熠熠闪动,划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,“这八年里,你可曾想过找我?”
她抬眼,好巧不巧瞥见了他手中的药珠,心中不由得一惊,他竟还留着!
可是留着又有什么用,她惋然。
“我从未想过再见。”无依低垂了目光,向前走了几步,站在他跟前,“我一直以为我会就这样待在这里,”她轻笑了一声,“呵!里面的人出不去,外面的人进不来。”
“可你未曾试过。”清淡的语气,凉凉的声音,是试探,是惋惜。
“你怎知我未曾试过,不过失败听命罢了!”她抬起目光,其中尽是无奈凄凉。
是啊,她试过,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终究是摧毁了她的决心。
那一日送他走后,她便快速回了房,吞下剧毒,装作毒发吸引人们的注意力,然而她被老头子趁此机会喂了一种又一种毒药,折磨得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。多毒并发是她第一次体会,无数种毒药在她经脉中贯穿流动,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不痛,不同于针扎,而是刺骨锥心。那日她七窍流血,整个人神志不清如同发了疯一般,砸碎了屋子里所有的东西,甚至不惜拿刀捅自己,用牙狠狠地咬自己的胳膊,血肉模糊。
恐怖如斯,凄惨如斯。
然而就是这次太过于痛苦,所以她才萌发了杀人的想法,于是在两年后就将老头子关在密室折磨致死。
她的眼睛有些发红,炽热的仇恨在她心中回荡,她神色极冷,刺骨的凉意散发在她周围,冷冷的,无一不给人以一种危险勿近的感觉。
“都过去了!”轻轻的叹息声自她耳边响起,“是我的错,不该提起这些的。”
“有些东西,是永远都过不去的,它就像是一道疤,横亘在过去与今天,难以磨灭,不容遗忘。”无依抬头,看向容泽的眸子充满悲凉。
他抿了抿嘴。
如果你不介意,我愿意成为你的膏药,往后余生,在经久的岁月里为你抚平这道疤。
容泽眸底敛过一丝执着。
“来时的路上我说过,阿依就是阿依,无论什么东西,都不过是你路上的绊脚石,只有经历过坎坷,才能成长为自己。”他与她对视,眼底满是认真,“所以阿依,你若是不能遗忘,那就牢牢地记着,当你历尽风帆再回头看,一切不过如此。”
无依一怔,心头的迷雾好似被吹散了些许,或许是她从前太过固执,处事原则走了极端,才常年以魔头自持,或许她本不该是这样的人,或许,或许这就是她。
“谢谢!”她的声音及轻,似微微暖风,拂过他耳尖,他便随着这股暖风柔柔一笑。
“这个暗道,还能***吗?”他转头,看向那道门。
无依摇了摇头,“不能了,那日过后老头子就把它封了。”
“封了?为何……”
“禀宫主,巡逻处有要事求见!”突然一个黑衣男子从远方跑了过来,打断了容泽的疑问,向他们弯腰行了个礼。
“见。”她一转方才沉闷,语气十分威严,容泽负了手,安静地站在她身后。
“是。”那人退下,不一会就有几个人走了过来,“参见宫主。”
“嗯。”无依点点头,“何事?”
“属下方才巡逻,在青山崖脚下发现了一个尸体,死法非比寻常,我等不敢妄自揣测,所以请宫主出面定夺!”
“尸体?青山崖脚下?”无依皱了眉。
“是。”
“带我去看看。”言语有些严肃,暗月宫这几年的仇家不少,她得弄清楚这人到底是无意出现在这里还是有人要嫁祸于她。
“是,宫主请跟我来。”
“嗯,”她回头看向容泽,“一起?”
容泽眼里闪过一抹笑意,点点头,“嗯,一起!”
林子很幽静,偶尔枝桠间倒是会传来几声鸟鸣,平添了几分空寂。无依一行人来到了下属所说的地方,渐行渐近时便闻到了一股子***味。
前方一个隐秘处站了一群人,在看到无依来时都行礼向两边让路,她一***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个人,他的血早已染红了灰色的衣袍,刺鼻的***味让无依皱了皱眉头,她走进了些,待看清此人时心下却不由得一惊,他的心脏居然没了!
她蹲了下去,掏出手帕擦了擦那人脸上的血迹,他的面容渐渐清晰,此人有些眼熟!她垂了眼眸,似在脑中思考此人是谁。
“陆丰。”容泽也敛着眉,轻轻说道:“我曾见过他一面,是毒谷的二公子。”
“陆翊的儿子?”无依挑了眉,是了,她曾在毒谷附近见过他。
“嗯。”容泽也蹲下身,仔细看了看陆丰被剜心之处,“这是剑伤。”
“剑伤?”无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,陆丰心脏处豁然一个大切口,不过被撕碎的衣服遮住了些许,“果然,况且他体内没有毒,应该不会是嫁祸。”
但他为何又出现在这里?究竟是谁杀了他?无依眼眸灵动,却想不到任何一种合理的解释,“看来还是得查。”
“嗯,”容泽点点头,“陆丰为人处世极为低调,基本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,但此时却以这等方式惨死在这里,若不查清幕后黑手,我怕将来会有更多人遇害。”
“你是这样想的?”无依转身,双眼直视着容泽。
“顾民安危本就是君子该做之事,大丈夫生于世,若不能治国安天下,也当济民于水火。”他眼眸深邃,似涵有星辰大海,清澈、绚烂。
“容纳天下,泽被苍生。”无依扬起嘴角笑了笑,“果真人如其名,江湖人称你一声‘公子’倒也不为过!”
“过奖!”他眉梢泛着浅浅的笑意。
无依一时有些晃神,便又重新转头看向陆丰,他的胸腔里是空的,心脏也不知所踪,应该是被人取走了,可是凶手要心脏做什么呢?
“你可曾听说过此类手法?”
容泽想了想,随后摇摇头,“没有,若有的话落花楼必定会出手。”
无依有些沉默,她静静地看着已经死去的陆丰,眼中如同一团未晕散开的墨水,暗暗沉沉。
“禀宫主,属下倒是知道有个地方经常出现此事。”此时一人走了出来。
“什么地方?”
“曲安,据属下了解那一带近些年总是出现大量无心的尸体,但是当地人谣传是吃心鬼现世,江湖上很多人不信,便前往那里打探,结果都是有去无回。”
“竟有此事?”无依皱着眉,眼底划过一丝深究,“曲安……”
不过曲安的怪事为何会发生在青山崖,到底是别有用心还是另有原因?
“这又有什么关系呢……”
“炎龙山庄在曲安。”容泽的目光轻轻扫过她的脸颊。
“炎龙山庄,”无依抬头与容泽对视了一眼,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嗯,怕是有关。”容泽轻点头。
“还是得去看看。”无依起了身,招了招手,旁边便来了一个人,“抬他去冰窖。”
容泽站了起来,“这样做确实比较稳妥。”
“你也说过,他没祸害过什么人,查到真凶后送他回家吧,也算还我一个清白!”无依拍了拍手,打算回宫。
“你倒是洒脱!”他挑唇笑了笑。
“一向如此,”她抬手折了一根树枝拿在手里把玩,“有些事情若不看开点,恐怕光是执念就已经耗尽了所有精力和感情。”
容泽摸了摸腰间挂着的药珠,忽而一缕微风拂过,扬起了林间人的墨发与衣袍,窸窸窣窣的叶声自头顶响起,时有几只鸟自空中飞过。
他的眸子忽然有些氤氲,似有淡淡的雾气升起,若即若离。
“野有蔓草,适我愿兮。”浅浅的声音响起,还未来得及传入女子耳中便随着这抹风消散在林间。
“什么?”无依忽然转头看向他。
容泽伸出手,微风掠过他指尖,带来些许暖意,他轻轻一笑,似陌上花开,“今天的风,很温柔!”
无依晃了晃神,眼前的白衣公子好似随着这抹风吹入了心里,暖了过去,惊了未来。她微微撇开了头,压下心底一丝异样,看向四周。淡淡的光晕散在她身上,丛叶间稀碎的风轻轻掠过,岁月静好,一时间静默无言。
“曲安,我陪你去。”过了半晌,容泽忽而开口。
无依静静地看了他一眼。
“我是落花楼的弟子,奉的是历代楼训,既然发生了这种事,我便不会袖手旁观。”他眼底有些认真。
“好。”无依点点头,却又似想起了什么,蓦然抬头,撞入容泽眼底,“小昱也会跟着我。”
“小昱……”容泽皱了皱眉,“这样也好,待在自己身边最安全。”
无依笑了笑,有些怜惜,“他还小,不知人情冷暖,我虽是宫主,但不服的人也有很多,留他在家难免会有危险,至少在我身边我还能护他一二。”
容泽轻垂了眼眸,叶间斑驳的光落在他脸上,眼底的神情被睫毛的阴影遮了八分,不知是不是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,他瞥了目光,看向无依。
少女黑金色的衣袍在林间十分耀眼,她面容很冷淡,眉间却带有一抹张扬,幽黑的眼珠似一方深潭,好像要将人吸***一般。忽而一只鸟从她身边的枝上飞走,她似乎觉得有趣,于是一抹笑意自她脸上晕开,鲜红的嘴角扬起,好似一朵海棠在雪中缓缓绽放,惊艳,动人。
容泽眸中泛起了一丝涟漪。
她应当多笑才是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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