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世界(金海铁林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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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世界(金海铁林)

分类: 古言现言时间: 2020-01-15

小说介绍

主角是金海和铁林的言情小说《新世界》全本在哪看?新世界全文免费阅读讲述了:蜘蛛网在他们头顶上方两尺处,徐天看着蜘蛛,就像看着自己,他感觉自己也被一张网困住,想逃又不知道该不该逃。徐天的眼睛中是不同于他人的执拗。试问在这乱世之中,谁能如此投入地观察着另一个生命呢?

金海铁林小说简介

1949年1月10日,农历腊月十二,天气晴。
这是一条很平常的北平胡同。胡同角落里堆放着各家各户的杂物,徐天索性窝在一个木头童车里,警棍胡乱别在腰上,双腿毫无仪态地乱搭在童车的扶手上。燕三裹着棉警服蹲在不远的乱柴堆里,他想跟徐天套点什么话出来,但徐天的全部精力似乎都放在那只好像从没移动过的蜘蛛上,燕三悻悻地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。

新世界全文阅读

关宝慧瞥了一眼,气还没消,问道:“这窑子有后门吗?”
车夫赔着笑说:“这可不知道,清吟小班逛不起,贵。”
一听贵,关宝慧更来气了,问:“多贵?”
车夫没言语,摇着脑袋。关宝慧盯着大门,恨恨地嘀咕:“这个败家玩意儿……”
什刹海边的茶水摊,是驴车马车聚集之地,车夫们在此歇息,喝口茶水。
贾小朵忙里忙外招呼客人,一边忙,一边向路上翘首。她的大棉褂子半敞着,里面一件小红袄分外显眼。
另一边,徐天在大街上行走,不时还是咳着,祥子拉着空车从后赶上来问:“天少爷,上哪儿?”
徐天抬腿上车,说:“找小朵。”
“您脖子怎么了?”
徐天一愣,摸着自己的脖子问:“怎么了?”
“跟刚上完吊似的。”
“赶紧走!”
车跑起来,伴随着城外传来的炮声。
祥子自言自语:“解放军又放炮了。”
徐天吐出一口浊气,掏出枪,卸开弹夹,往里压了三颗子弹。
胭脂胡同顾舍,铁林还在院门边犹豫,门外寒风里有关宝慧一双能杀人的眼睛。回头看,二楼栏杆上倚着撇嘴笑的顾小宝。“下回来给您唱曲儿啊。”铁林一咬牙,走出院子。
出了门,铁林镇定自若地上车坐在宝慧旁边。关宝慧沉着脸,也不搭理铁林,直让车夫快走,车夫拉着车跑起来。
人力车在闹市里奔走,乱军游走,行人熙攘,铁林和宝慧在车上各自看着一个方向。
关宝慧先打破沉默:“说说吧,以后怎么着?”
铁林装傻:“去南方呗。”
“我说回家以后。”
“那个家不要了,金条徐天在换,飞机差不多也托好人了。”
关宝慧压着火,但很明显这股火也压不了多久了,“装傻,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是吧?”
铁林彻底服软了,转了视线,对着关宝慧嬉皮笑脸地说:“天底下我最喜欢你,一辈子就舍不得你,以后咱们六个人踏踏实实在南方过日子。”
“六个人?”
“你、我、大哥、缨子、徐天、贾小朵六个人。”
“大缨子也去?”
“大哥就这么一个妹妹。”
“她是你前妻。”关宝慧并不关心去哪里生活,她要把控的是铁林。
“不娶你做老婆,大缨子怎么就前妻了?就这事儿,每次见大哥都觉得对不起。”
新火夹着旧火,关宝慧在运气。
“干脆你别往胭脂胡同跑,去找大缨子倒好点!”
铁林没明白,或者是装着没明白,说:“我找她干什么?”
关宝慧彻底怒了,喊道:“停车,停!下去。”
“怎么啦?”
“好像你还得着理了,问东说西。南方你自己个儿去,别来找我。下去呀!”
铁林讪讪地下车,说:“我错了还不行?”
关宝慧顶回去:“我嫁你才错了,你个窝囊废,走!”
车跑起来,铁林站在寒风里喊着宝慧名字,试图挽回。同样在寒风中的,还有运粮的军车,刚刚被征壮丁的青年,只求挨过一冬的乞丐。这一切似乎都是脆弱的,风稍微大一点儿,他们就会被吹走,无力招架。这一切似乎又都是静止的,只有一个小报童在奔跑,摇着手中卖不出去的新闻。
现实中,***不断败退;新闻上,***却节节胜利。谁会关心呢?飘摇的报纸仿佛在向铁林招手,一年后的冬天在哪里呢?南方的冬天许是更加湿冷吧?北平寒冷着,自己能去哪儿呢?家里温暖吗?关宝慧撇下自己走了。脆弱的东西从来都飘渺,就像今天卖不出去的报纸,明天就会被人践踏在地上,一文不值。或许,那不是报纸,是未知的自己。
什刹海茶水摊前,贾小朵看见坐着人力车到来的徐天,大老远地就恶作剧似的喊:“天少爷!。”
徐天听见小朵招呼,有点儿不好意思,脸上傻乐的表情跟刚才追凶拿人、打架发狠的完全不是一个人。车夫祥子把车子停在一边,说:“天少爷您跟小朵唠,我正好喝口热茶。”
徐天下了车又折回来,朝祥子要汗巾。祥子将脖子上的汗巾解下递过去,看徐天缠到自己脖子上遮住掐痕。祥子挠了挠后脑勺,不太理解他说:“不嫌味儿呀……”
小朵笑弯了眼睛,隔着茶水摊向徐天打招呼,徐天没理会祥子,隔着人群示意小朵。两人踱到什刹海边,找了块临水的石头坐下。
徐天眼前是暮沉沉的北平,脚前是冻了冰的什刹海。小朵的脸和小袄一样红扑扑的。她把一盆热腾腾的水端过来,放到冰上,说:“锅沿儿水,把鞋子脱了,快脱,凉得快。”徐天扭捏着,磨磨蹭蹭。小朵蹲下身去利索地帮徐天脱鞋,将徐天的两只光脚一并摁入热水中,徐天的目光落在小朵一侧头发别着的红发卡上。
“***吗?”小朵直起身子,笑盈盈地问。
“***透了。”
小朵挨着徐天坐下来,说:“我也***会儿。”
两人并排坐了半晌,远处有沉闷的炮声。
小朵把头靠在徐天肩上,享受着片刻的休息。她眯眼看着天问:“解放军怎么光***不进来?”
“说是在跟北平剿总谈判,要是打起来北平四九城就全毁了,老百姓没地儿过日子了。”
“解放军挺仁义。”
徐天回头看小朵,她衣服里边红袄灼灼,像***头的夕阳。徐天说:“别穿红袄,招事呢!”
“怕小红袄把我杀了?我男人是警察,连环杀人犯也得挑挑人,他敢吗?”小朵像个孩子般炫耀。
“眼下这世道,他们什么不敢……合上。”徐天有些不舍地从那抹红色移开眼睛。小朵喜欢红色,他也觉得小朵是穿红色最好看的姑娘。
小朵听话地把大棉袄扣上问:“金条换了?”
“啥金条?”“大哥二哥让换的,到南边买房置地的。”
“换着呢,这几天就给信儿。”
小朵低下头,情绪突然低落,半天憋出一句:“我可不想走。”
徐天显然知道小朵的心思,安抚道:“改朝廷了。”
小朵哀求地看着徐天说:“哪朝哪代不都得要警察?”
“好几个共党在大哥狱里杀了头,二哥更不行,保密局跟共党是死对头。”
“他们走不就行了,为啥非拉你一块儿,南方多远呀!”
“我们三个是插香的兄弟。”徐天也为难了,说实话,他并不确定为什么要去南方。
小朵发觉了他的松动,撒娇道:“我还是你媳妇呢!”
徐天心中一喜,小心试探着问:“你妈答应了?”
小朵回避着他的眼神,伸手探水问:“水凉了吧?”
“凉了。”“拿出来。”
徐天伸出双脚准备穿鞋。
“别动。”小朵说完,脱下大棉袄,三下五除二将徐天的双脚包紧实,然后将凉水泼到冰上,“再换一盆。”
“行了……”徐天还没说完,红闪闪的贾小朵就已经抱着铜盆进了茶水摊。徐天看着小朵在人丛中闪转腾挪,就像火苗一样闪烁,扑腾扑腾的像是跳在他的心头上。
珠市口,徐天家门前停了一堆三轮车,散落着收车准备回家的车夫。
车上的铃铛声由远及近,一辆车拉着关宝慧从胡同口挤进来,关宝慧看着四周,熟稔地打听道:“我爸在吗?”
旁边一个休息的车夫紧跟着回答:“东家一大早陪着听戏去了,还有金家姑奶奶。”
关宝慧下了车径直往里走,边走边说:“告诉徐允诺,我陪我爸住了,除非铁林到这门口跪着来请。”
刚把她拉回来的车夫赔着笑:“哟,铁二爷跪这儿可不像话。”
“传话给徐允诺就行了。”说完,关宝慧昂首挺胸走***。一胡同的车夫都属于徐允诺的车行,但徐允诺曾经是她家的包衣,旧时代没了,可这种关联仍让她对这里感到亲切。这里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,是所有优越感的根本。
什刹海岸边,徐天双脚包着贾小朵的棉袄,对冰面坐着。他的目光被一架国民党的飞机吸引了,飞机挨着护城河往宫墙里飞,匆匆往下投物资。物资拽着降落伞,降落伞绽开,有两份落在冰面上,看热闹的人朝物资奔去。
贾小朵又端了一盆热腾腾的水,看着冰面上的人感慨道:“真是要改朝廷了。”
“放下,脱鞋,你也泡泡。”徐天拉着小朵,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。
“我一女的,不合适。”小朵顺势坐在他身边,红着脸推脱。
“我说合适就合适。”
“那真泡了……大白天的。”
“我跟你一起泡,赶紧的。”
小朵四处看了看,脱了棉鞋,徐天和小朵的两双脚泡入冰面上的热水,小朵的左脚脖子上环着一只红线穿绕的小金铃。
小朵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:“***死了。”
“不去南方这事儿,我跟大哥说说。”冰面上蒸腾起来的水汽让徐天安心。
小朵开心了,连语调都上扬了:“一会儿就去说。”
徐天又有点犹豫地说:“估计他不答应。”
“你是我的,还是你大哥的?”小朵有点着急。
“我是我自己的。”
“你要不走,我就是你的。”
“你妈那头呢?”
“我真急了,她也没辙。”
徐天将脚从盆里拿出来,说:“现在就找大哥去。”
“哎,刚泡上。”
徐天穿上棉鞋已经往人力车那边去了。
一辆军车开过来,军人们呼喊着向冰面跑去,如同泼墨。哄抢物资的人,在军人的驱赶下左奔右突,死命护着手中抢得的那点物资,那是他们生活的全部。小朵慌乱地穿上鞋子提着盆过来,徐天拖着人力车,对旁边的车夫说:“东西给祥子,告诉我爸我晚点回。”
“我还没收工……”
“话顶上来不说,咽下去就没了。”
祥子接过小朵的铜盆,说:“少爷,您别动车。”
徐天没理会祥子,生疏地握住人力车把手,说“上去,贾小朵说你呢!”
小朵被稀里糊涂地拖上车厢,徐天拉起来便跑。
“哎……你疯了。”小朵享受着徐天直接又质朴的爱意,心里甜蜜蜜的。
“脚泡热乎了,跑会儿***。”徐天像匹野马,拉着小朵在充斥着军车军人的市井里奔跑。
小朵看着从身边掠过去的街景,嘴上嗔怪道:“哪有警察在大街上拉车的!”
徐天一刻不停地跑着,对小朵所有的爱意都化作奔跑的动力,帽子上的护耳随着跑动上下翻飞着。
“我的地界,我的女人,我的车,怎么啦?”
小朵渐渐松驰下来,盯着徐天的背影,喜滋滋地说:“以后你还会拉别的人吗?”
“谁敢让我拉?”“女人呢?”
“除了你,没女人能上我的车。”
此时的徐天还不知道,命运正在慢慢朝他投***影,他沉浸在现在的快乐里。
平渊胡同。天色已暗,胡同里的人家渐次点起门口的红灯笼。穿便装的金海一手拎着个公文包,一手拎块肉,慢悠悠地走回来。他身形高大,当了多年狱长的他向来不怒自威。邻人见着他都让道,间或有熟人跟他问好,他和气地一一点头,然后他停在被手雷轰塌半扇的自家院墙前。刀美兰披着花袄出来泼了盆水,险些浇到金海身上。
金海愣了一下,问:“这是怎么了?”
“炸了。”刀美兰自顾自地回去。
金海还停在院墙前,大缨子从半塌的院墙里探出脑袋,喊了声:“哥!”
金海看上去不太高兴,问:“这是怎么了?”
“我也不知道,跟徐叔关老爷子听戏回来就这样了。”
“谁弄的?”
“街坊说是徐天。”
金海眉头轻缓了一点,说:“那你说不知道。”
“知道是知道,不知道怎么弄的。”大缨子自带一股缺心眼的劲儿,说话也是直眉瞪眼的。
金海将肉递过墙去给大缨子,吩咐道:“到胡同口把瓦匠叫过来。”
“回乡下了。”
“那就把家伙什儿拿来。”
“吃完饭再弄吧。”大缨子的语气就像不是自家院墙被炸了似的。
“把门开开。”
“从这儿进多好啊!”大缨子在墙洞边上朝金海招手,金海看着兴致盎然的妹妹叹了口气。
等徐天拉车过来时,天已经全黑了,眼见到了胡同口,贾小朵赶忙喊停。徐天停了车,累得直喘。
贾小朵有点心疼他,赶紧从车上跳下来扶着他说:“让你逞能。”
徐天咧嘴笑得心满意足地说:“这钱不好挣。”
“南城车行你们家的,知道是谁下力气供着你了吧?”
“我们家供着南城两百多车把式。”
小朵看着徐天喘着粗气,突然凑过来说:“亲个嘴儿。”
徐天愣了一下,突然扭捏了:“干啥?”
“一会儿不许变,说不走就不走,你大哥拿你没辙,我妈拿我没辙,明白吗?”
“瞧出来是我拿你没辙。”徐天还在扫视着四周,小朵踮脚快速凑到徐天嘴边亲了他一下,快得徐天都没感觉到小朵的唇。徐天不由自主地抹了一下嘴,小朵打趣他说:“吃蒜了?”
“没有啊。”徐天感觉自己的脸很烫,不知道是因为拉车很累还是因为吃蒜被发现,抑或是刚才那个转瞬即逝的吻。
小朵好像下定决心似的说:“我跟你一起找大哥去。”说罢,就扯着徐天的袖子往金海家走。
金海家院外塌了的墙已经砌回一半,一盏煤油灯放在砖上。金海在院子里头砌砖抹灰,刀美兰拿着一个账本在院外头。
刀美兰不识字,所谓的账本只有她自己看得懂,她细细交代着,又透着几分故意的生疏:“张宝奎、赵全胜两家搬出去了,挨着的那两户接着住,租金以后归买主收,你半条胡同的房子连租带卖账都在这儿。”
金海心不在焉地听着,手头的活儿麻利又仔细。
“嗯,钱给徐天了?”
“你吩咐的给他。”
金海嗯了一声,就无后话。
刀美兰见状顿了顿,压低声音问:“我哥能放出来吗?”
金海还是忙着砌墙,说:“我说了不算。”
金海的敷衍一如既往,刀美兰虽意外却难免失落地说:“快四年了,都是这句。”
“我就是一狱头,管看人不管放人。”
“那这四年你把我当佣人使唤呢?”
“说这话你不亏心吗?”俩人隔着一堵墙说话,声音一句比一句低。刀美兰还要说什么,见徐天拖着人力车和小朵过来。
徐天落在后面,拖着脚步有点心虚,打招呼说:“大哥。”
刀美兰转身往自己家去,金海假装没看见,只跟徐天说话:“砌一砌,要不然不好卖。”
眼看金海还想着卖房,生生把徐天想说的话都憋了回去,胡乱解释:“碰上一贩烟土的,从小朵家跑到这……”
“知道了,屋里说。”
小朵跟着徐天和金海也要进院,被刀美兰拦下。小朵有点焦躁地说:“妈,我说点正事,一会儿回。”小朵一把扯下自己的耳罩,塞给刀美兰,没等刀美兰反应,已经进了金海的院儿。
刀美兰一手捏着耳罩,一手握着账本,心情恶劣地嘀咕:“跟他们有啥正事?”
房间里,徐天坐在炕边上不言语。金海看见这俩人的模样就知道要发生什么,他看着贾小朵说: “小朵。”
小朵不知道从何说起,也不知道是站还是坐,索性找了个角落杵着,脚尖还紧张地在地上磨蹭她回应道:“金爷。”
“家去。”小朵面对着金海,却看着徐天说:“徐天有话跟您说。”
金海转头看着徐天,徐天没说话,小朵有些不高兴了。
“金条都换好了?别出岔子。”金海故意提到金条,等着徐天把话说出来。
“托了好几个人,在一个姓柳的手上办,这边收咱们的,那边给金条,走的时候啥也不用带。”徐天干巴巴地说着话,刚才的勇气早就荡然无存。
“这姓柳的啥来头,熟吗?”
“人没见过。”
金海盯着徐天,语气里透着不快:“人都没见过,钱就给了?”
徐天还是虚着说:“错不了,说是青教团的,南北两头军需都归他,咱这是小数。”
金海脸阴起来不高兴了。
小朵终于忍不住了,憋住的话再不说,就永远都说不出来了,她开口道:“金爷,徐天不想走了,您和铁二哥走就行。”
金海并不意外,他就在等着这一句呢,他问:“为啥?”
“因为我不走。”
金海停了停,忍着气问:“你妈呢?”
“都不走了。”
金海皱起眉头,脸上的不快愈发明显,“合计好了?”
“我说了算。”小朵硬着头皮说道。
“你不走拉倒,跟徐天没关系。”
“我是她媳妇。”小朵话里也带着气,这股气打徐天那儿来。
“没过门吧,就算过了门的媳妇也能换,东屋住着一个,我妹妹大缨子就是铁林换下来的。”
小朵急了,脑子突然成了糨糊,她张了张嘴,只说出一句:“金爷,您咋这么说话呢?”
“我得怎么说?”
小朵瞪着徐天,等着徐天帮自己说话,徐天却低着头一言不发。小朵胸中酝酿出一股子怨气,既怒且哀地说道:“我是没过门儿,徐天把你当大哥,但你在我这什么都不是。”
“这话你说的?”
“我说的怎么着吧!”
“要走一起走,不走别碍事儿,男人的事儿女人掺和找抽呢。”
小朵又瞪了一眼徐天,扭身出去了。
金海转向徐天,问:“说是你和罩神杠上了?”
徐天闷着脑袋,也不搭理金海。金海慢条斯理地往炕桌上摆酒菜。
贾小朵站在院子中间运气,大缨子从东厢房推门出来,招呼道:“哎,小朵,过来,进屋里。”见小朵不动,大缨子披着棉袍,手里握着半捧瓜子,走到小朵身边说,“听说那姓关的***狐狸今天跑到胭脂胡同逮铁林去了?”
“我没听说。”小朵看着大屋里亮着的灯,气自己,更气徐天。
“燕三说的呀,男人逛窑子女人找过去逮,你说谁更没脸没皮?我是他前妻都明白,你说他是不是娶了个不懂事儿的二傻子……”大缨子看小朵不接茬儿,索性自问答,小朵扭身往亮着灯的南房去。
房间里,金海嘬了一口酒,夹了一筷菜,悠哉地说:“贾小朵、刀美兰娘俩不走也没辙,我不亏待她们。她们住那偏院不卖了,以后归她们住,没人收租钱……徐天?”
徐天扯了脖子上的汗巾,抬起头。金海瞟了一眼徐天脖子上的掐痕说:“刀八青是你抓的,关在我牢里。贾小朵处下去是不是你女人还没准儿呢。她不走正好,这人就算翻篇儿了,你知道自己喜欢啥样的女人吗?你连北平城都没出过,一辈子就这四九城里活,世上好女人见都没见过,说不定隔天你就看上一个真好的,那时候跟我翻脸我也认,为这种土妞皱眉头犯不上……”
小朵挑帘进来,说:“金爷,您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。”
金海头也不抬地说:“实话。”
房间外,大缨子也在厢房门口竖着耳朵听。
小朵转向徐天,问:“徐天,你走还是不走?”
徐天皱着眉头,一时没说话。小朵彻底失望,摔帘而去。
金海提高声音喊:“大缨子!”
大缨子突然被喊到名字,赶紧应声:“哎!”
“门口来人没?来了领进来!”
“谁来啊?”大缨子嗑着瓜子问。
金海瞥了一眼大缨子,示意她把炕桌上的碗碟都收走,大缨子看似恍然大悟,实则稀里糊涂,收拾了碗筷退出屋,金海扭回头对徐天说:“白天怎么回事?罩神要弄死你,四九城放出风,出五根金条。铁林也掺和了?解了吧,别临走出事。”
徐天终于把那话说了出来:“我不走了,你和二哥走吧。”
“啥?”徐天的回答是金海没料到的。
“就这么定了,以后我喜欢啥女人不知道,现在小朵还行。”
“兄弟就散了?”“这也不算散。”
金海的脸更阴了,“插香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大缨子挑帘领进一个人,说:“哥,人来了。”
徐天抬头看过去,进来的竟然是罩神。他再往窗外看,黑乎乎一院子罩神的手下。
时局紧张,物资紧俏,渐渐地连杂合面都要供应不上。刀美兰丧偶多年,自从八青进了监狱,家里没了唯一的劳动力,日子变得有些艰难。金海明里暗里照顾刀美兰不少,刀美兰向来心知肚明,这么多年过去了,俩人慢慢走到了这一步。在这个时候还能煮上一碗面,刀美兰自然知道该记着谁的好,可只有在刀八青这件事儿上,她一直过不去。房间里,刀美兰小心翼翼地盛出一碗面,在碗边摆上酱料菜码,摆上筷子,搁在小朵手边,说:“吃面。”
小朵在炕边脱掉大棉袄,露出里面的小红袄,说:“妈,我得跟徐天一起走。”
刀美兰已经为这事跟小朵讲过很多次道理,小朵依然这么坚决,她提高声调嚷嚷:“你舅是徐天抓的,金海关了你大舅四年。”
小朵无力地辩解着:“大舅在天桥伤人了。”
“伤的是咱家仇人。”刀美兰一句比一句声高。
小朵解下红发卡扔到炕头的盒子里,扯开椅子坐到饭桌旁嘟嚷:“徐天当警察,就是抓人的。”
刀美兰想起刚才金海不冷不热的态度,现在连女儿也要抛下自己去南方,心里乱糟糟的,赌气道:“你要跟他走,这家以后就没你了。”
“就是要走,妈。”小朵哀求道
“宁可要他们那帮人,也不要妈对吧?”刀美兰感觉有点伤心了,出口的话却更冷硬。
小朵的脾气跟刀美兰如出一辙,也犯了倔脾气:“您要这么说,就是这么个理儿。”
刀美兰彻底怒了,一拍桌子喊道:“那还不如现在就走,立马走。”
小朵僵着,看着刀美兰脸上的怒气不知如何是好。
刀美兰大吼:“走啊!”换了平常,一定是小朵先服软,可是刀美兰的最后一句话彻底让她铁了心。
小朵头也不回地跑出屋,没看见刀美兰已经红了的眼圈。她的大棉袄也没穿,只穿着红色的小袄出去了。刀美兰挨桌子坐下来,看着还冒热气的面条,以及空着的椅子。她看了一会儿,将面碗边的筷子摆正,她的气是对小朵撒的,也是对金海撒的。她不让小朵走,是为了女儿;她要是让小朵走,也是为了女儿。她最亲近的就是小朵和金海,女儿主意正,金海主意也正,刀美兰总觉得自己是多余的,这种被忽视的感觉没法说,说了别人也理解不了,只能当作眼前的这碗面一样,嚼烂了咽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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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红雷、张鲁一、万茜、周冬雨、尹昉、李纯共同出演的《新世界》昨晚开播了,强大的演员阵容,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,让不少观众喜欢上了这部剧。该剧主要讲述的是1949年建国前夕,金海、铁林和徐天三兄弟在北平城,22天里发生的时代变迁的故事。
从播出的两集看,亮点还真是不少,特别是在剧中我们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,比如张瑶,比如胡静,比如梁天。当然周冬雨的出现也不能不提,在剧中她扮演的贾小朵和尹昉饰演的徐天是一对恋人,一上线就开启了撒糖模式。
很多网友表示,喜欢看贾小朵和徐天靠在一起的样子,抬头看天,低头耳语,甜蜜的画面让人羡慕。另外,贾小朵和徐天一起泡脚;徐天拉车让贾小朵坐“敞篷车”一路跑回家,然后在家门口亲亲等桥段,画面也很温馨。两位青年演员的表演贴切自然,让人心生喜欢。
然而,让观众没想到的是,周冬雨扮演的贾小朵两集不到就下线了。看起来还真不能相信《新世界》开播发的糖,原来它是带着玻璃碴子的。这让喜欢周冬雨的粉丝意难平,有说想给编剧寄刀片的,也有喊话编剧出来聊聊人生的。
除了贾小朵的下线引发了网友的关注,剧中的主题歌《要告诉你一件事情》,也是观众热议的一个点。这其实也和编剧有关,因为这首歌也是编剧填写的词。感觉非常有意境,就像一首散文诗一样,经过阿云嘎精彩的演绎,带给我们的是娓娓道来诉说感。
另外,还有个和编剧有关的事情不能不提,那就是剧中角色的名字,徐天、田丹,铁林的名字与电视剧《红色》的人物相同;徐天、贾小朵、刀美兰也是《美好的生活》里的角色。这让很多网友表示,看到这些名字,让人真的会让人有穿越感,会不自觉地串戏了!

小编点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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